【台灣母語:需求與傳承】
當台語被需要時:蔡美慧談醫用台語
文/陳沛皓
台灣社會有著不同族群的人口,在政府過往的大力宣導下,雖然塑造成一個長期以國語為主的語言環境,卻使原來的各種母語快速流失。目前許多語言學家對這種情況都抱著極不樂觀的態度,甚至認為本土語言最終會因為失去它的價值而徹底消失,在這種情況下到底如何尋回台灣母語的定位?
當台語被需要時:蔡美慧談醫用台語
文/陳沛皓
台灣社會有著不同族群的人口,在政府過往的大力宣導下,雖然塑造成一個長期以國語為主的語言環境,卻使原來的各種母語快速流失。目前許多語言學家對這種情況都抱著極不樂觀的態度,甚至認為本土語言最終會因為失去它的價值而徹底消失,在這種情況下到底如何尋回台灣母語的定位?
「汝敢會曉台語?」
這種問題相信對於長期處於南部的國人而言特別常見。隨著用到台語的情況變多,不熟悉台語的人甚至會上演一場雞同鴨講的鬧劇。這種情況如果出現在醫生與病人的角色當中,恐怕就不是一般的鬧劇了。
這種問題相信對於長期處於南部的國人而言特別常見。隨著用到台語的情況變多,不熟悉台語的人甚至會上演一場雞同鴨講的鬧劇。這種情況如果出現在醫生與病人的角色當中,恐怕就不是一般的鬧劇了。
當台語變成是長者們的「需要」
臺灣的社會雖然以國語作為日常生活的語言,台語發展依舊處劣勢之際,仍有為數可觀的長者「只講台語,不講國語」,根據成功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教授蔡美慧在2015年所做的調查指出,若以人口統計來看,當時65歲以上不會說華語的人口即有80萬人,尤以南部的長者居多,反觀能夠保有一口流利台語的人卻愈來愈少。
其實上面提到的「雞同鴨講」情況在醫療領域上更為明顯,年輕醫師大多會說國語,甚至操得一口流利的英語或外語,卻對本土語言之一的台語甚少接觸,每當醫師遇到只會講台語的長者時,醫病溝通往往便會成為他們最為棘手的問題。因此如何利用台語為已在高齡化社會的長者服務,早已成為醫療領域的重要課題,特別是當弱勢的台語成為患者的需求時。
其實上面提到的「雞同鴨講」情況在醫療領域上更為明顯,年輕醫師大多會說國語,甚至操得一口流利的英語或外語,卻對本土語言之一的台語甚少接觸,每當醫師遇到只會講台語的長者時,醫病溝通往往便會成為他們最為棘手的問題。因此如何利用台語為已在高齡化社會的長者服務,早已成為醫療領域的重要課題,特別是當弱勢的台語成為患者的需求時。
從接觸,到關注
主攻應用語言學的蔡美慧,選擇把心力投放在醫用台語的研究上的原因,除了出於對台語較為熟悉之外,其實更源於她的觀察:「有一次我帶我媽媽去看醫生,我就觀察到,醫生跟我媽媽在講話的時候都是用台語,可是他在跟我講話的時候就會使用華語,但是我們明明就會講台語啊!」
雖然大部分的人看到年輕人就會自動切換成華語,但當蔡美慧持續關注這個醫病溝通領域的狀況時,就會發現一些常常會鬧出一些笑話:「比如護理師在跟病人講話的時候,他說:『A-peh, góa hō͘-lí ióng-khì, lí khah-kín sí-sí--leh. 』(國語原意:阿伯,我給你氧氣,你趕快吸吸【suh- suh】),不過台語聽起來就會變成:『我予你勇氣,汝較緊死死【sí-sí】咧。』(我給你勇氣,你快點死一死),害得雙方當下都非常尷尬。」,像這種誤會就很常發生在醫病溝通的場合,因此如何減少醫護人員跟病人間的誤會就變得很重要,也讓蔡美慧投身到醫用台語的研究領域。
雖然大部分的人看到年輕人就會自動切換成華語,但當蔡美慧持續關注這個醫病溝通領域的狀況時,就會發現一些常常會鬧出一些笑話:「比如護理師在跟病人講話的時候,他說:『A-peh, góa hō͘-lí ióng-khì, lí khah-kín sí-sí--leh. 』(國語原意:阿伯,我給你氧氣,你趕快吸吸【suh- suh】),不過台語聽起來就會變成:『我予你勇氣,汝較緊死死【sí-sí】咧。』(我給你勇氣,你快點死一死),害得雙方當下都非常尷尬。」,像這種誤會就很常發生在醫病溝通的場合,因此如何減少醫護人員跟病人間的誤會就變得很重要,也讓蔡美慧投身到醫用台語的研究領域。
進入大眾的醫用台語
近年來台語在醫療應用逐漸受到重視和制度化,蔡美慧亦在成大開設醫用台語的課程。 「現在臺灣的父母輩溝通語言很多都已經不是阿公阿嬤那一輩的的母語,跟子女當然就更不會使用母語,或者說要用的時候不習慣,所以就會導致他們和病人溝通相當吃力。」根據蔡美慧2015年的研究,在101學年為止,全台先後8間醫學院,總共開設31門(其中醫學院制的有20門,非醫學院制的則有11門)醫用台語相關課程列作選修,甚至是必修,而目前亦有至少三套完整的教科書流通在市面上,目為是為了促進醫病溝通,主要使用在需要和長者溝通的職務上,如醫務人員或者是護士,同時期許透過自己開設的課程,希望可以讓學生,同時讓自己有更多說台語、聽台語的機會。
醫用台語在醫病溝通的場域上,除了要可以把專有名詞唸出來,更重要的是能夠用病人聽得懂的方式去解釋,務求使病人得到更多的解釋來幫助自己瞭解疾病或病情,因此一般醫用台語課程的教授內容,主要分為兩個性質:一個是語言的部分,也就是常用醫療詞彙的念法,另外就是溝通技巧。 「比如說「水腫」,我們可以用漢字音讀出來,就是Chúi-chéng,不過也有一些更貼近台語的詞彙,像是墜跤氣(Tūi kha-khì),或是落跤氣(Lo̍h-kha-khì),那比如說,甲狀腺腫大(Kah-chōng-sòaⁿ Chióng-tōa),台語就會說「大頷胿(Tōa-ām-kui)」。」
蔡美慧認為醫病溝通,不只要能夠聽得懂,更要懂得溝通。「假設今天有兩位醫生,他們的醫術一樣好,可是一個會你的母語,然後一個不會,你會選擇那一個?」她指出若然醫生本身就會使用病人的母語進行溝通,其實能夠有效地增加醫病雙方的信任感,至少可以免除因為語言不通所帶來的隔閡,同時也能夠讓原來已為弱勢的台語得到發揚的機會。
醫用台語在醫病溝通的場域上,除了要可以把專有名詞唸出來,更重要的是能夠用病人聽得懂的方式去解釋,務求使病人得到更多的解釋來幫助自己瞭解疾病或病情,因此一般醫用台語課程的教授內容,主要分為兩個性質:一個是語言的部分,也就是常用醫療詞彙的念法,另外就是溝通技巧。 「比如說「水腫」,我們可以用漢字音讀出來,就是Chúi-chéng,不過也有一些更貼近台語的詞彙,像是墜跤氣(Tūi kha-khì),或是落跤氣(Lo̍h-kha-khì),那比如說,甲狀腺腫大(Kah-chōng-sòaⁿ Chióng-tōa),台語就會說「大頷胿(Tōa-ām-kui)」。」
蔡美慧認為醫病溝通,不只要能夠聽得懂,更要懂得溝通。「假設今天有兩位醫生,他們的醫術一樣好,可是一個會你的母語,然後一個不會,你會選擇那一個?」她指出若然醫生本身就會使用病人的母語進行溝通,其實能夠有效地增加醫病雙方的信任感,至少可以免除因為語言不通所帶來的隔閡,同時也能夠讓原來已為弱勢的台語得到發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