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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海口》我們能變成好船長嗎?:畢業歌參賽者楊凱文專訪
作者:吳克威
到了《出海口》我們能變成好船長嗎?:畢業歌參賽者楊凱文專訪
作者:吳克威
今年三月畢業歌徵選活動開跑,投票期間走在成大校園,很可能遇見一個瘦高的身影帶著靦腆的笑,向你遞來一張名票大小的牛皮紙片,上頭印著:《出海口》三個字,「我有參加這次畢業歌徵選,要不要聽聽看我的歌?」他問。
這個人就是楊凱文,手中的紙片不是主辦單位統一印刷的廣告,而是他自費一千多塊印的宣傳單,問到為什麼這麼想贏?凱文說,其實好幾年前就想要寫畢業歌了,構思的過程中,一直是以寫一首台語歌為目標,「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大概不會贏啦!我比較理想浪漫型,即使知道這樣但還是會去做,反正過程有影響到一些事情就可以改變一些事了。」
凱文彈吉他的起點是國中的畢業典禮,那天他看到隔壁班同學上台表演吉他覺得很帥,於是回家後買下了人生第一把吉他進了高中的吉他社開始學習,現在看凱文抱著吉他上台唱歌一派輕鬆,還能講幾個笑話,但高中時凱文其實對自己的吉他和聲音都沒有自信,「我不是很天份型的那種,雖然國小學過鋼琴,有培養到音感,但不是那種有專長、明顯突出的人,所以不是很有信心,也沒有認真想過能不能把這件事情做得很好,比較順其自然,很像打楓之谷,只是喜歡用音樂交朋友、聊天,比較重視跟人互動的感覺。」
凱文說他的聲音偏低,不適合唱流行樂,但在參加合唱團時給了他對聲音很不一樣的觀點,正因為凱文的聲音低,在合唱團裡十分特別,相較於他唱不上去的流行歌,在合唱中唱得下去也會被當作很厲害的事情,這提醒了他:「原來低的聲音也有好聽的可能性。」也從這個過程裡去認識自己的可能性,慢慢比較喜歡自己的聲音,對他來說是很大的轉變。
高中時期的表演凱文就不是中規中矩的人,上了台有時撐傘唱歌,有時改編歌詞,有時甚至把兩首歌合併,這樣的嘗試延續到了大學,在當吉他社長主辦的民歌賽中,他組團上場唱完全沒有吉他的無伴奏合唱(a cappella),也同時加入音響社、營隊、劇場等,從合唱、硬體、寫詞、獨唱、辦比賽......各個角度探索音樂,用參與來理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式?最後他選擇了自彈自唱,寫自己的歌,唱想說的話。
凱文寫歌的過程是延續而不斷改變的,高中時改編歌詞,到了大學課堂用Rap介紹植物,也寫寫營歌,這段時間對音樂的想法也逐漸轉變,起先音樂像是交朋友的工具,可以認識很多人,或能比較輕易的打入團體,感受到人和人之間交流的溫度,然而,對凱文來說真正意義上的創作是從他在三一八學運待的那一晚開始的。
那晚,他和朋友北上,夜裡看見聚集的群眾露宿街頭,期望和當時的政府溝通,凱文說,深夜在街道上休息的人很美很溫柔,反觀不願意溝通的人,對立感特別強烈。於是回家後就寫了《這裡的人》唱道:「才發現大人的世界怎麼那麼複雜/每天用不同的臉孔說盡不同的話/讓人感到害怕/會不會有一天變得像他們一樣?」
今年二月畢業歌開始徵選,凱文照例先完成歌詞,再把曲配上去。這是他這幾年來的觀察,發現自己是很重歌詞的人,於是在寫詞的過程中,不斷反覆思考究竟畢業、長大意味著什麼?慢慢決定要把人、社會和教育的關係放進歌裡,這時他想起自己在從物理治療系轉到台灣文學系時的備審資料的封面,封面上是一張海洋的照片,標題正是「出海口」也成為了這首歌的歌名,「我們長大的過程中都被訓練成當一個好水手,但進入到大海我們不知道怎麼當一個船長。」他說。沿著這些意象和概念,凱文說話的對象是那些還帶著理想準備踏入社會的人,先是心疼他們國高中花了這麼長時間讀書,到了大學才獲得自由,卻已經有了太多框架的限制,而長大的過程總是用自己想要的事情去交換別人想要的事情,「我想要去寫人長大過程中,那種尷尬的狀態。」
結果出爐,凱文以第三名落選,問起會不會失望,他說:「觸動我的是,人怎麼成為我要的樣子?歌裡面想寫這件事情和這個時代之間的關係,但我比較順其自然,我相信這個時代有多少人能理解,就能把我們帶到什麼樣的地方去。」
生日那天凱文在自己的臉書上發表了和朋友重新錄製的《出海口》,畫面是黑白的,拍攝著海水緩緩流動的樣子,藍色與黃色的顏料暈染在畫面上一層一層疊加,究竟想把創作帶往什麼地方呢?凱文說:「我對世界的多元樣貌有很強烈的渴望,希望人可以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每個人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活著,這是創作、教育最核心的事情了。」
凱文彈吉他的起點是國中的畢業典禮,那天他看到隔壁班同學上台表演吉他覺得很帥,於是回家後買下了人生第一把吉他進了高中的吉他社開始學習,現在看凱文抱著吉他上台唱歌一派輕鬆,還能講幾個笑話,但高中時凱文其實對自己的吉他和聲音都沒有自信,「我不是很天份型的那種,雖然國小學過鋼琴,有培養到音感,但不是那種有專長、明顯突出的人,所以不是很有信心,也沒有認真想過能不能把這件事情做得很好,比較順其自然,很像打楓之谷,只是喜歡用音樂交朋友、聊天,比較重視跟人互動的感覺。」
凱文說他的聲音偏低,不適合唱流行樂,但在參加合唱團時給了他對聲音很不一樣的觀點,正因為凱文的聲音低,在合唱團裡十分特別,相較於他唱不上去的流行歌,在合唱中唱得下去也會被當作很厲害的事情,這提醒了他:「原來低的聲音也有好聽的可能性。」也從這個過程裡去認識自己的可能性,慢慢比較喜歡自己的聲音,對他來說是很大的轉變。
高中時期的表演凱文就不是中規中矩的人,上了台有時撐傘唱歌,有時改編歌詞,有時甚至把兩首歌合併,這樣的嘗試延續到了大學,在當吉他社長主辦的民歌賽中,他組團上場唱完全沒有吉他的無伴奏合唱(a cappella),也同時加入音響社、營隊、劇場等,從合唱、硬體、寫詞、獨唱、辦比賽......各個角度探索音樂,用參與來理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式?最後他選擇了自彈自唱,寫自己的歌,唱想說的話。
凱文寫歌的過程是延續而不斷改變的,高中時改編歌詞,到了大學課堂用Rap介紹植物,也寫寫營歌,這段時間對音樂的想法也逐漸轉變,起先音樂像是交朋友的工具,可以認識很多人,或能比較輕易的打入團體,感受到人和人之間交流的溫度,然而,對凱文來說真正意義上的創作是從他在三一八學運待的那一晚開始的。
那晚,他和朋友北上,夜裡看見聚集的群眾露宿街頭,期望和當時的政府溝通,凱文說,深夜在街道上休息的人很美很溫柔,反觀不願意溝通的人,對立感特別強烈。於是回家後就寫了《這裡的人》唱道:「才發現大人的世界怎麼那麼複雜/每天用不同的臉孔說盡不同的話/讓人感到害怕/會不會有一天變得像他們一樣?」
今年二月畢業歌開始徵選,凱文照例先完成歌詞,再把曲配上去。這是他這幾年來的觀察,發現自己是很重歌詞的人,於是在寫詞的過程中,不斷反覆思考究竟畢業、長大意味著什麼?慢慢決定要把人、社會和教育的關係放進歌裡,這時他想起自己在從物理治療系轉到台灣文學系時的備審資料的封面,封面上是一張海洋的照片,標題正是「出海口」也成為了這首歌的歌名,「我們長大的過程中都被訓練成當一個好水手,但進入到大海我們不知道怎麼當一個船長。」他說。沿著這些意象和概念,凱文說話的對象是那些還帶著理想準備踏入社會的人,先是心疼他們國高中花了這麼長時間讀書,到了大學才獲得自由,卻已經有了太多框架的限制,而長大的過程總是用自己想要的事情去交換別人想要的事情,「我想要去寫人長大過程中,那種尷尬的狀態。」
結果出爐,凱文以第三名落選,問起會不會失望,他說:「觸動我的是,人怎麼成為我要的樣子?歌裡面想寫這件事情和這個時代之間的關係,但我比較順其自然,我相信這個時代有多少人能理解,就能把我們帶到什麼樣的地方去。」
生日那天凱文在自己的臉書上發表了和朋友重新錄製的《出海口》,畫面是黑白的,拍攝著海水緩緩流動的樣子,藍色與黃色的顏料暈染在畫面上一層一層疊加,究竟想把創作帶往什麼地方呢?凱文說:「我對世界的多元樣貌有很強烈的渴望,希望人可以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每個人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活著,這是創作、教育最核心的事情了。」
文編:蔡慎祐 美編:林貝柔 主編:吳克威